内容提要:年轻、高学历;社科专业背景;大型国企管理经验;低调、务实、果敢的执政风格。这四条,或许可以为中国官员的仕途加分。
去年秋天到今年春季,十年来最大规模的国家高层人事交替顺序完成,以习近平、李克强为代表的一批新领导干部登上中国政治舞台的中央,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他们年轻而博学、阅历丰富;他们理性务实,强调法制;他们亲切幽默,重视民生;他们果敢自信,坚持改革。这些特质,不仅将给中国政坛带来新的施政风格,也可以从中看出未来官员选拔的一些新苗头。
年轻,还得学历高
两会闭幕,60岁的习近平和58岁的李克强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年轻的国家主席和国务院总理,“中国梦”“改革红利”“壮士断腕”“喊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等迅速成为网络热词,广为传播。新一届国家领导人呈现出的活力、自信、果敢,有目共睹。
在习、李身后,一批年轻的“60后”政治明星也备受关注,胡春华、孙政才就是其中的代表。去年十八大上,胡春华和孙政才当选中央政治局委员,并分别就任重庆市委书记和广东省委书记。
都出生于1963年的胡春华和孙政才,几乎走着同样的仕途轨迹。
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后,胡春华选择去了西藏,27岁任副厅,29岁任正厅,34岁副部级。43岁时,胡春华已是共青团中央第一书记,成为当时最年轻的正部级高官。46岁时,胡春华任河北省省长,成为当时“最年轻的省长”。
1997年,根据中央人才选拔计划安排,上研究生时主攻玉米栽培的孙政才选择到专业对口的北京顺义担任县委副书记,那时他34岁。39岁那年,在北京市委常委差额选举中,时任顺义区委书记的孙政才,因高学历和做事果敢,得到了北京市党代表们的一致“偏爱”,“意外”当选。之后,孙政才的仕途驶入快车道。2006年,43岁的孙政才被任命为农业部部长,成为国务院当时最年轻的部长。
除了胡春华和孙政才,中国政坛还有6位“60后”正部级高官:两会期间新当选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周强,河北省委副书记、省长张庆伟,贵州省委副书记、省长陈敏尔,福建省委副书记、省长苏树林,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副书记、自治区主席努尔•白克力,以及原共青团中央第一书记、新任黑龙江省委副书记陆昊。
顶层官员年轻化,在中国政坛已是大势所趋。
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刘俊生教授,曾专门对161名“60后”省部级官员的晋升轨迹进行统计学分析。刘教授认为,年轻、高学历、有实践经验、人文社科背景等是60后官员群体的典型特征。
他的研究还表明,在省部级领导干部的升迁中,高学历明显优于低学历。在161位60后省部级领导中,博士占第一位,45%,硕士占第二位,43%,本科11%,专科只有一个人。
去年11月,中共十八大选举产生的25位中央政治局委员,全部拥有大专及以上学历,其中5位拥有博士学位。孙政才1997年获得中国农业大学博士学位,他的博士论文研究方向是不同肥料对中国北方作物轮作的影响。
另外4名拥有博士学位的中央政治局委员分别是:习近平、李克强、刘延东和李源潮。习近平毕业于清华大学人文社会学院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专业,李克强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律系和经济学院经济学专业,刘延东毕业于吉林大学行政学院政治学理论专业,李源潮毕业于中央党校。
对此,政治分析人士称,这代表着中国政坛深远变化中的一个侧面,中国正崛起为贸易和军事大国,这促使中共选择受过更好教育和更精干的领导人。中国改革开放也逐渐进入深水区,会牵涉到更多深层次的利益矛盾。这批年轻的高官深刻洞悉改革开放和市场化是中国未来发展的唯一出路。因此,无论中国出现任何困难和挫折,他们都会坚持改革到底,哪怕付出“壮士断腕”的代价。
社科专业背景看好
一直以来,中国的能源口是大家公认的“高官摇篮”;以理工科见长的清华大学,则被称为领袖级官员频出的“培养红色工程师的摇篮”。李鹏、吴仪、周永康、张高丽、蒋洁敏、苏树林……多位高层领导都曾在能源口的水利、电力、石油系统摸爬滚打,一步步成长;胡锦涛、吴邦国、朱镕基、黄菊、吴官正、贾春旺、曾培炎等,都师出清华系。
工程专业出身的官员在中国政坛独当一面,曾在新中国成立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的中国,需要这些技术派的工程师们引领新中国的工业化之路。
仅在10年前,中国的最高领导层仍是以工程专业背景为主。在受过大学教育的20名中央政治局委员中,有15名毕业于工程学或自然科学。2002年的9位中央政治局常委中,8人出身工程专业,1人学的是地质专业。其中4人毕业于清华大学工程专业。
而今天,这些工程专业的领导人正在逐渐将权力移交给更加符合新形势的领导人。
新一届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只有4人出身工程学专业,其他委员毕业于经济、金融、工商管理、法律、人文学科和社会学科等专业。7名常委中只有习近平和俞正声有工程学学历。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唐贤兴称,这种高层领导干部多具有文科教育背景的现象,体现了中国社会的转型特点,也是现代国家的一种趋势。因为当代国家与社会的治理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全面的知识和技能,尤其是人文科学的相关专业背景。经济、管理、法律等知识与目前的中国国情和发展所需相适应,拥有相关专业背景的官员脱颖而出,也顺理成章。他们的出现,也会带来新的执政风格。
比如,新当选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周强,法律专业出身,履新湖南省长伊始,第一个执政措施是一张“权力清单”,把省内55个行政执法部门的权力界限公布于众。另一举措是出台《湖南省行政程序规定》,赋予法治以制度化的意义,被称为行政机关约束自身的“革命”。
与此同时,专家认为,工作经历、知识结构、学识背景都是决定一个领导人执政风格的因素。人文社科背景的高官更加注重民生,更加亲民务实,包容性强,重视法制,凸显以人为本的柔性治理色彩。在中共越来越在乎民意、依赖民心的背景下,注重民生、塑造亲民形象将是未来官员赢得威望的重要途径。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内蒙古自治区前党委书记、现任广东省委书记的胡春华。他侧重柔性治理,处理社会矛盾时,注意调解和协商,以开明进步的柔化形象赢得了群众的信任。他曾说,“如果大部分人的利益得不到保护,发展就是不可持续的。”
在国家行政学院公共行政室主任竹立家看来,未来十年,中国将以社会建设为中心,因此对公共政策、社会趋势比较熟悉的官员会更有优势。“中国正处于社会矛盾、社会问题多发阶段,贫富差距加大,腐败现象突出,懂得社会治理将是必须。具体说来,法律、管理、经济等文科背景将会越来越被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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