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尽管奥巴马在非洲说,“No worries,China”(不要担心,中国),但从他近期的举动看,对于中国在非洲的快速发展,他很是“We worry about China”(我们担心中国)。
美国总统奥巴马在7月份的非洲三国行期间,公布了一项数十亿美元的计划,以帮助解决制约非洲发展的电力不足问题。他承诺在五年期间向该计划投入70亿美元,与快速增长的非洲大陆发展一种新型伙伴关系。
我仍然记得,四年前在我的办公室,非洲朋友激动万分的样子。四年来,我们大家都试图想知道一个有非洲血统的总统对非洲意味着什么。现在看来那不会是奇迹。虽然总统此次也要带来70亿美元的投资,另外又有通用电气(GE)等公司90亿美元的跟进,但这与非洲的期待恐怕还是有差距的。
实在是巧合,我带了6个中国企业家在6月13日至7月2日考察了科特迪瓦、加纳和尼日利亚。我们仿佛是奥巴马总统的先遣组。我们在三国见了一批部长。在科特迪瓦受到了当地几个大的部落盛大空前的欢迎,几乎所有的大酋长都到场了,上千人载歌载舞,献花献水。在加纳,执政党主席接见了我们。而在尼日利亚,国务部长还给我加冕了酋长。西非的这三个国家要把一堆项目给中国人做。这些项目不仅涉及电力,还包括基础设施、学校、医院、房建、农业和科技交流。非洲人的热情又一次超越了我们的想象。在科特迪瓦阿比让州,州长在与我们签署农业合作项目时,一定要求写上在阿比让州所有开发项目上全方位合作。州长明确表示,希望与中国合作,因为与欧美合作了那么多年,没见到带来什么发展。中国却能把非洲的路修好,机场修好,电站建好,网络建好。
奥巴马在非洲说,“No worries,China”(不要担心,中国)。果真如此吗?从非洲人民对我们这个普通小考察团的欢迎程度,对中国人的信任程度,对中国投资的期待来看,从中国在非洲的快速发展来看,以及中国投资对非洲建设的有效性来看,奥巴马不是应该说“We worry about China”(我们担心中国)吗?
欧美确实担心中国,中国在非洲发展得太快了。基础建设、矿业、能源、工业投资等等, 似乎在一夜之间,非洲成了中国的天下。前几年我对媒体记者说,中国与非洲的项目对接,要从单个谈恋爱变成集体婚礼。现在就有点集体婚礼的架势,中非合作的项目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一贯把非洲作为后花园的欧美肯定是有想法的,失落与伤心也是正常的。所以也使了很多招术对付中国,不过看来这些招术都不太管用。说中国在非洲搞新殖民主义,这种诬告似乎无人响应;后来,欧美终于在利比亚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既可以收拾这个石油国家,也可以打压中国在非洲的发展空间。可怜的利比亚人,被卷进了一场无谓的战争。
但欧美真能遏制中国在非洲的发展吗?奥巴马的这一招,倒是体现了超级大国的风范,毕竟美国还有钱,不仅在非洲可以做军事的布置,也可以抓住非洲的核心经济问题使把力。但是,美国要管的事太多了,所以,在非洲美国肯定要担心中国的,在平衡中国在非洲的发展方面,美国恐怕也力不从心。
当年,美国人说苏丹的油井绝对打不出油,后来中国给打出了油,并且在苏丹的石油产业发展越来越大。中国在苏丹开发石油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成功,几乎改变了苏丹的经济命运。现在中国的石油公司已经在非洲十几个国家铺开。至于说电力,中国的动作可能在美国之前。有关协会早就对非洲的电力网做了详细的考察与规划,对中国企业投资非洲电力做了布局。希望总统先生在非洲电力投资方面来点真格的,否则可能落成笑柄。毕竟,前总统克林顿在非洲增长与机遇法案等方面还确实有建树。
几年前,美国人邀请我到哈佛大学讲一讲,中国与非洲——朋友还是敌人?后来,比利时邀请我去讲一讲,中国在非洲发展中的作用;日本东京国家电视台采访我时问道,为什么日本在非洲赶不上中国?德国国家电视台希望在非洲拍一个电视片,了解中国投资怎样改变非洲。这些事情从某个侧面说明了欧美在非洲问题上的焦虑:“我们确实担心中国。因为中国的方法在非洲的建设中比我们管用,涉及到各个领域,而且看来要在很多领域,包括电力和能源领域达成中非之间的双赢”。
奥巴马说:中国参与在非投资不是威胁,但是,他不忘补上一句,“另一方面,他们(非洲官员)认为中国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获得非洲自然资源,以满足本国的需求”。不管这是真是假,美国是不愿看到中国有这样的影响力和这样的获益。所以,奥巴马不好说的是,制衡中国在非洲的影响与发展是重要的,能不能有效制衡才是美国担心的。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3月份对非洲三国访问之后,中国很多企业一下子明白了中国对非洲项目的支持力度是空前的,许多中国企业将开发非洲作为自己海外市场开发的重点,这当然也包括电力企业:做发电机的、太阳能的、油煤及地热发电的、水利火力电站的,这些企业通过中国银行各种资金、基金、信贷等的支持到非洲发展,或许这才是非洲电力的解决方案,这可能也不只是160亿美元的事情。这才是美国真正难受的地方。美国在非洲除了采掘业和电力还做了什么?而中国正在重塑非洲经济的很多领域,美国担心中国,因为中国终究要在非洲的建设中发挥美国无法发挥的作用,这将是一个世界人民,特别是非洲人民明白的事实。
(选自《新能源经贸观察》8月刊)